目前分類:Green the scenery (1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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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8]

一個女人的青春,就像塊被晾著的濕海綿,只見水滴滴答答不住落往地面,蒸發,週而復始;但這塊海綿再怎麼沉重飽滿,然而水總有一天是會乾涸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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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7]

申春從失神中回復過來,發覺剛才去福利社買的咖啡早冷了。附著在鐵罐的燙手溫度消失得突然,他不能適應地動動手指,望向牆上電力或許耗盡的時鐘,分鐘指在十一與二之間,然而鐘聲早一步響起了。他掏出手機,習慣性地看看有沒有人打給自己,發現一個陌生的號碼,他猶豫要不要回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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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6]

陳靜覺得現在並不適合和申春說話,因為心情沒有完全平復,她怕與申春面對面地接觸視線,眼淚會氾濫成災。原來她是個淚腺這般發達的人,陳靜從廚房拿過兩雙筷子,坐下,看著申春放在桌上的手指,輕問他「要不要吃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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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5]

他緊緊牽著許抒的手,路上兩人都沉默。剛才的男人看見申春,眉頭擰起,二話不說出手就是一拳,接著冷冷說句「好好對她」,許抒睜著一雙杏眸,忍住不哭,看男人緩緩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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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4]

申春來的時候陳靜還在睡,昨天和弟弟聊天聊得有些遲。醒來時申春正好也趴在床邊,眼睛像包裹住熔化了的琥珀一般剔透,直耿耿盯著陳靜。她捂住臉,想自己還沒梳洗,肯定是蓬頭垢面,但申春拉開她的手硬是把嘴唇貼到她眼皮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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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3]

申春看見好多魚在天空游來游去,一尾游過眼前時順便還把水給拍到他的臉頰上。他驚醒,看見女人坐在床沿手裡拿著濕毛巾,看到他醒來下一步做的居然是拔腿就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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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2]

『妳怎麼聽起來才剛睡醒的樣子?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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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1]

冬天已經悄悄逼近,一個沒注意,竟覺得料峭春日已經不遠,走在街上都能感覺到冰冷空氣附著在臉頰上的刺痛,申春和身旁的許抒笑說「我們快分開了呢」。許抒沒好氣地揚起笑靨,拉著他的手,和她個性一樣溫柔的溫度緩緩蔓延上與她交握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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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0]

最難猜透的,向來是人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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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9]

申春沒有看到女人有追上來的意願,甚至就那樣怔忡直立原地,滿臉惶然,好像誰欺負了她一樣。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與女人佇立,凝視彼此,到最後是女人忍受不了被人頻頻注目,才硬著頭皮趕上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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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8]

陳靜認為什麼事情都有將逝去的一天,不知道何時會變成一種象徵性的名詞,而在那之前的等待將會是種折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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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7]

小王子有他的玫瑰,而申春也有他的許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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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6]

陳靜張開眼,發覺原來這個房間只有自己一個人,夢裡的溫存和肌膚摩擦的熱度,在意識清明後通通消失。她坐起身來發現天還沒有亮,月亮灰白色的餘溫灑在深色的天際,陳靜小聲告訴自己說,再睡會兒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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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5]

夢是人做的,誰都可以任由自己虛浮在五光十色的默片裡。沒有所謂的拘束,現實中無法實現的遺憾,就全都付諸流水,任由它沉浸、沉浸,直到海棉似的腦袋瓜無法負荷分毫,咕嘟咕嘟地將多餘的部份滲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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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4]

陳靜在申春離開後將稿子用電子郵件寄出去後,如釋重負。這個月的生活費終於有著落,她想起還有帳單沒有交,取了鑰匙和安全帽,陳靜出門去附近的便利商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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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3]

「沒什麼好擔心的。」申春懷抱住女人,「也沒什麼好值得哭泣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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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2]

--「不會對妳認真,這樣,也行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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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

申春說自己不是個好人,能這麼狂妄地就下定論,事實上申春對於好人的界定已趨於模糊,像沉在水裡的鏡子,手撩出些許波紋,什麼也看不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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